【KA】暖暖 15（养父子文）
第15章
kong回到家的时候，天已经有点黑了。
电视里正放着演员krist拍戏受伤的新闻，客厅里没有开灯，arthit就坐在沙发上翻着相册，看到kong回来他有点慌乱的合上相册，他站起身看着kong微笑：“kong，你回来了。”
“暖暖。”kong喊道，他走过去紧紧的抱住arthit，将头埋在arthit的肩上。
arthit愣了一下，然后笑了起来，轻轻地拍了拍kong的后背。
夜色别样的温柔，远处星光点点，灯火璀璨，窗边的小桌子摆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生日蛋糕。
黑色的巧克力，鲜艳欲滴的草莓，令人食指大动。
“kong，十八岁生日快乐。”arthit看着kong的眼睛啊，微笑着轻声说：“从今天起就是大人了。”
arthit的眼睛亮晶晶的，灯光下，他仔细的看着kong的脸，他想起当年初见时圆圆脸的小孩，光影重合，时光交错，他的小朋友，长大了。
arthit慢慢的笑起来。
kong望着arthit，微光中，这个人是这么的可爱，这个人是他今生唯一爱着的人，而他即将要和这个人分开。
kong的眼圈有些发酸，但他不敢眨眼，他只想一直看着暖暖。
“许个愿吧。”arthit说。
kong点点头，看着arthit，他说：“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。”
在arthit微微惊讶的目光中，kong吹灭了蜡烛。
这就是kong的愿望，和暖暖永远在一起。
无论发生什么事。
arthit看着kong，慢慢的笑了。
“kong，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。”arthit小声的说着，他把Ann姐的信拿了出来。
一个粉色的信封，薄薄的厚度。
kong看着那封信，面无表情，曾经他很想知道妈妈留给他的这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，但现在……
“我去客厅看吧。”kong小声的说道，他拿起信向客厅走去，arthit看着kong的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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暖色的灯光下，kong慢慢的放下手里的信，薄薄的两张纸，却有着让他无法承受的重量。
原来事实比singto说的更不堪。
原来他出生在这个世界上，只是一个意外，没有任何人期待他的出现。
他是负担，是罪恶，是被人忽视，被人隐藏的错误。
唯独和爱无关。
原来，没有任何人需要他。
kong的手微微的发抖，他深深地吸气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失控，暖暖还在外面，他不能显出软弱和痛苦，马上就要分别，他不能让暖暖担心。
但事与愿违，即使强装镇定，一天里发生的事仍让kong恍惚，起身时他不小心撞倒了茶几，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，放在下面的相册本等杂物掉了出来。
几张照片摊开在地上，kong吃惊的睁大了眼睛。
这不是……lucca拍的那些照片！
kong想起singto的话，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礼物？在他回家时，暖暖正在看照片……难道……
可是……暖暖……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……
kong迷茫的抬起头，看到听到声响跑进来的arthit，对方看到了地上的照片，但arthit眼中闪过的是……惊慌……和心虚……
kong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“这些照片为什么会在这里？”kong看着arthit问道，他说的很艰难：“你看过了，暖暖？你……知道了？”
arthit有点慌张的后退了一步，傍晚时有人送来了一份包裹，他打开后就看到了这些照片，因为过于震惊，以至于kong回来他都没有发现，只能慌张的夹在相册里……
“那你为什么……一点反应都没有……”kong皱着眉头，疑惑的看着arthit，他的心里突然涌上一个可怕的猜测。
“难道……你早就知道了，知道我对你……”kong说不下去了，他只是望着arthit的眼睛，等待着回答。
arthit侧过头，眼神惊慌而痛苦，他没法回答kong的问题，他甚至连面对这个问题都做不到。
对面的这个人是他养大的孩子，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。
那些朝夕相处的小细节，那些眼角眉梢偶尔流露的感情，那些隐藏在黑夜里小心翼翼的情欲。
从不懂，到懂，在漫长的时光中早已明了一切。
但arthit能怎么办？
除了装作不知道，他能怎么办？
或许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父亲，他把kong养大，他尽可能的宠他，爱他，心疼他，给他自己能给予的一切，只要是kong想要的，他都想给他，无论对错，从某个方面讲，arthit真的很没有原则。
直到有一天，arthit发现，kong要的东西他再也给不起。
于是，面对他养大的孩子，他竟然只能请求--
“kong，别问了，kong……”
别问了，别说了，就像以前一样把一切隐藏起来吧，求求你，kong，不要说出来。
arthit望着kong，表情难过到极致，满是哀求。
于是，kong知道了答案。
眼神微动，这一刻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kong的心底陷落了，破口越来越大，如坠深渊……
这一天接连的打击，他终于崩溃了。
kong绝望的闭上眼睛，他装得那么辛苦，自以为天衣无缝，但原来，arthit早就知道了一切，那些龌龊，肮脏，见不得人的事情，他早就知道。
而真正让kong感到绝望的是--暖暖早就知道他的感情，却一直在假装不知道。
他一直在无视自己的感情吗？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……”kong艰难的说着，眼圈发红酸涩，他小声的问：“我对你的感情，你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吗？”
kong弯下腰，他难过的低吼着：“你怎么可以无视我……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，我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我的人，为什么连你都要无视我！”
arthit被kong的反应吓到，他惊慌失措的去拥抱kong，不住的摇着头：“没有，kong，我没有无视你啊，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呢？可……你是我的儿子啊，我……”
“我不是你的儿子！”kong推开arthit，喊道：“我的父亲是那个叫singto的男人！不是你！不是你！”
一瞬间的寂静，arthit皱着眉，声音发抖：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“我的亲生父亲出现了。”kong看着arthit说道，他的眼睛里满是泪水，他的心如撕裂般疼痛，却也带着快意，他和暖暖之间虚假的“父慈子孝”，今天，他要亲手撕碎了。
kong盯着arthit的眼睛，一字字的说道。
“我，kongphop，那个血缘上的父亲来找我了……所以，暖暖，不要再自欺欺人了……”
“你不是我父亲，我也不是你儿子，以前不是，现在不是，以后也不是。”
“你是怎么想的呢？我对你的喜欢，你当成可以漠视，或者你期待着让时间解决这问题吧。”
kong黑漆漆的眼睛望着arthit，他不知道他的表情有多么悲伤，他也不知道，在他说着残忍的话的时候，他的泪水一直流下来。
他说：“暖暖，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，你不知道。”
arthit怔怔的看着kong，迷茫无助，他慢慢的低下头，用双手捂住耳朵，微微的发抖，像一只胆小的鸵鸟般，似乎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，远离那些他无法接受的事实。
“不要再说了。”arthit小声的呢喃，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可怜，像被逼上绝境的小动物，祈求着逼迫者放自己一条生路。
可惜，对面的人是那么的残忍。
一步步，kong逼近arthit，他带着残忍恶意的笑，眼睛里却满是绝望痛苦，眼泪一直在流。
kong抬起arthit的脸，强迫arthit看着自己，面对着满眼祈求的arthit，他慢慢的说着：“暖暖，我爱你，但那不是因为你是我养父，而仅仅是因为——我、爱、你。”
arthit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。
“不是儿子对父亲的爱，而是一个人献上一切的，真正的爱情。”
kong，求求你别说了，我怎么对得起ann姐。
“我们只有彼此啊，就这样过一辈子不好吗？”
我是想永远和你在一起的，但不能是这样……
“谁也不能夺走你，你是属于我的，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，其实我做了很多坏事啊。”
你没有，kong，你很好……很好……
“其实你知道吧？”
不不，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
“我有多么的爱你……我对你有多么深的欲望……”
别说了，kong，kong……
“每一天，每分每秒，每个晚上，我们躺在一张床上……”
求求你……
“我想吻你，抱你，将你脱*光*了干**你，难道你还认为这是儿子……”
“你闭嘴！你闭嘴！”arthit终于崩溃的大喊起来，他简直要被逼疯了，一切如洪流般将他淹没，他马上就要窒息而死了，于是，下意识的他挥出了手。
“啪！”
一声清脆的响声，不大，却清晰。
arthit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手，又茫然的看向kong。
kong侧着脸，刘海挡着眼睛，看不清表情，嘴角带血。
“对，对不起，kong……”arthit念着，向kong走了两步，伸出手想去碰kong红肿的脸。
kong挥开arthit的手，抬起了头。
arthit看着kong，kong看着arthit，相顾无言，两个人同样的狼狈绝望，同样的满脸泪水。
良久，kong慢慢的叹了口气，轻到无法确定，他仰起头，看着屋顶的吊灯，那是十年前，他和暖暖一起买回来的。
刺眼的灯光，让他眩晕，kong闭上眼，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。
自视甚高，以为自己掌握着一切，却不知道原来自己才是输的最彻底的那个。
一败涂地，一无所有……
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慢慢的滑落，kong慢慢的抬起手，擦掉了嘴唇上的血。
白色的指尖沾着血红的颜色，慢慢的在arthit的视线中放大，arthit感到眼下皮肤上传来的触感，kong的声音轻缓，温柔。
“暖暖。”
arthit听到kong叫自己的名字。
“记住，这是你欠我的。”
明明知道我的感情，却没有回应，你欠我的。
你对我那么好，为什么不能把我最想要的给我，你欠我的。
你把我养大，你养出了一个恶魔，你却不肯直视这个面目丑陋的魔鬼，你怎么能不欠我的。
这世上唯一的，我爱的人，你欠我的。
arthit怔怔的看着kong，眼泪在他的脸上不断地蔓延，被kong沾着血的手抹去，他的泪，他的血混在一起，由kong的手在arthit苍白的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红的印记，触目惊心。
血腥味在两人之间弥漫，kong的眼睛闪着寒星，如绝望漆黑的深潭，没有光，他看着arthit，慢慢的说道：“我会讨回来的，我一定会讨回来的……暖暖……你欠我的，我一定要讨回来。”
你欠我的，我一定要讨回来。
后来的事情，arthit总是记不清楚，他疑心kong是后来悄悄离开的，不然记忆为什么会那样模糊，他想不起kong离开自己的一切画面。
但实际上，kong就是在说完那句话之后离开的，就在arthit的注视下。
那一天，arthit的目光所及都变得奇怪，像一部无声的黑白电影，时间被无限的拉长，arthit睁大了眼睛，看着kong踩在光影中，离开自己。
先是慢慢的后退，一步一步，缓慢但未曾停止，经过了一个漫长而无垠的时间，kong终于退到了门边，他看了arthit最后一眼，然后，kong拉开了门，走了出去，消失在了arthit的视线中。
风从窗口吹进来，帘幕轻飘，房间空荡荡的。
怔怔的，arthit背过身去，想给自己倒杯茶，他的手哆嗦的厉害，脚步虚浮，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吧，一场噩梦，等他醒来就会不见的噩梦，一切如常，kong会来叫醒他的，一定会的，然后一切都会和平时一样，和他们一起过得无数个简单却幸福的日子一样，他们一直在一起啊……
水不断的漫出，杯子滑落在地上，摔成无数的碎片。
如梦初醒般，arthit转身跑了出去。
arthit看到kong的背影，在一辆已经开远的车里，转眼不见。
在那一瞬间，arthit丧失了理智，他跑起来，向着kong消失的方向，拼命的追着，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，心脏传来剧痛，耳边轰鸣。
风在耳边掠过，万物后退，如时光最终破碎，无数的画面随风而逝……
arthit把kong带回来时，kong六岁，今天，kong十八岁。
十二年，整整一个轮回，草木枯荣，日月交替，小朋友成了少年，今日，终离他而去。
人来人往的街头，arthit慢慢的跪在地上，痛哭出声，声嘶力竭。
陌生的路人诧异的看着这个男人，他突然的跪倒，他满脸的泪水，他一直在发抖。
于是众人以为这个男人犯了什么疾病，纷纷上前询问。
但，arthit无法回答，哪怕一个字。
因为他实在太痛了。
为什么会这么痛呢？
痛到不能呼吸，痛到无法自控，痛到心脏都抽搐在一起。
哦。
原来是有人拿走了他的肋骨。
有人残忍的穿破开了他的胸膛，取走了他的心脏，拿走了他活下去的支柱。
那个人轻松的转身而去，丢下他一个人，拖着被掏空的躯壳，鲜血淋漓，任人围观。
那个人是他亲手养大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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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章最后这段，和11章开头那段连着。
写这篇文，最初就是因为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两个片段，一个是第一章arthit和六岁的kong，再一个就是这章暖暖去追离开的kong，最终倒在街头。
到现在边写边哭的是两个画面，一个是coin番外里的一个片段（是的，coin的番外我已经写了几百字了，那个片段是偶然想到的。）一个就是这章暖暖去追kong。
所以这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，今天终于写完发出来，也算松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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